大學時代的一位同學一直夢想能到日本讀書,畢業四年後的今天,終於得嘗所願可以赴日學習。不幸的是因過去一年多來所發生的感情問題令她不勝負荷,終患上了思覺失調。
某天晚上她致電給我,說四月一號將前往日本。辭掉了工作的她感到非常的納悶,每天無所事事,加上病情的影響,一走到街上便會胡思亂想。在家看書,也會有書不是作者所寫,而是令她思緒混亂的那個人所寫的幻覺。
一般人面對精神病患者也許會感到害怕,但作為朋友的,我想還是要時刻提醒她,帶她會到正軌,教導她如何時刻監察自己。藥物,只能減少腦中某些化學物質,但不能叫人停止製造無謂的煩擾。最終,只有愛和自己能治愈人的精神。
生命中有不能承受的輕。總括來說,這位朋友都是因為缺乏一個能催使人成長的"包袱",以至發生複雜問題時,腦部沒有足夠堅固的架構去抵御沖擊。幸運的是她肯承認自己的問題,並清楚知道自己有幻覺、有幻聽。人最大的問題是不知道自己不知道。
在電話中提議了她四項具體行動:
1. 一胡思亂想的時候就執拾房間
環境反映並影響一個人的內心,我斷言她的房間必定很亂,她也承認。在收拾東西的同時,你也在整理自己的思想。這就是日本人為何非常講究"五常"的原因。環境亂的人和公司,其內部必定混亂。
2. 為別人做一點事
「悶的話可以織毛衣喔!」
「嗯,也好。」
「織給誰呀?」
「自己也可以啦。這段時間做面對自己的事不好,你已經想得太多自己了,織給妹妹好嗎?當慶祝她越來越瘦好了。」
「也好。那什麼顏色好呢... 也許可以這樣織...明天就去買毛冷...」
「喂,剛才你在想的時候是不是忘記了自己原本在煩惱的事?」
「噢,是啊!!」
「明白了嗎?為別人做事是最好的藥。多為人就會忘記自己...」
無論做什麼事,能做到"忘我",那你就會得到平安和快樂。
3. 寫日記
「在你覺得自己有幻覺的時候,寫下你看到的東西和所想的事,然後和你沒有生病時的記錄對照,那你便能重拾自己。」
「幹嘛要寫?我自己也知道那些是幻覺...」
「動手寫的時候,能活動大腦比較理性的區域。不要以為你知道,很多事我們都只是知一點點。一動手,你便會發現很多事你都不清楚。」
「嗯。」
「去到日本時,買佐藤伝的《「朝」日記の奇跡》, 那會教你如何去透過記錄生活而得到快樂 。」
據說香港人大部分都有不同程度的精神問題,只是自己不知道。預防勝於治療,製作自己生活和思想的記錄,是我認為最好的精神科藥物。詳細的記錄有如病歷(應說是"無病歷"),記錄著你思想的改變,他日出現問題也就能查考問題的根源。
基於文化問題,我們沒有記錄的習慣。生活不記錄,公司的營運記錄也省得就省,做記錄被認為是浪費時間。這樣的文化下,產生問題實屬必然。
早前將一份以十五分鐘為單位的工作記錄呈交到上司手中,立刻就引起了過敏反應,「照肺」兩小時,還連照兩天。他們的反應其實早在預計範圍,此舉純屬試探性質,亦想借他們的回應來表達一些意見(「我有點關於公司的意見,你有時間談談嗎?」一定沒有人會和你認真地談。)
事後,我將同一份報告給日本人看,他們說很仔細,還問我是如何做的。他們埋怨和中國人做生意,我們不愛留紀錄,產生的很多的問題。由此可見為什麼別人很多事都做得比我們好...
4. 找兩條支柱
「我覺得你沒有什麼精神支柱...」
「有呀!!」
「你的支柱是一個人,人會變,不是好的支柱。你見過會動的柱嗎?用動的柱蓋房子,不倒塌才怪!你要找個死物作為支柱。」
「那我要日文達到native程度!」
「什麼是native?」
「可以和日本人談天!」
「我給你日本的CEO, 你懂不懂和他們溝通?」
「嗯...」
「得有個具體和measurable的目標作為你的支柱。而且要有點難度(堅固程度),否則它不能是支柱;也不要太難,要不你到時做不到又depress... 還有要有兩個目標,plan A和plan B,萬一其中一個失敗了,也有另外一個支持。"
「嗯...明白了。」
“好,把剛才和你說的覆述一次我聽...”
說完後,聽到她說話的感覺正面多了。其實,一些再基本不過的事我們都沒有做好,才會出現各種問題。
總結:時刻整理(せいり)生活經驗成文字記錄,就能整頓(せいとん)自己的思想;時刻透過訂立目標和幫助別人,就能清掃(せいそう)無謂的胡思亂想,維持精神的清潔(せいけつ)。將整頓和清潔作為自己的行動規範(しつけ),就能長久維持精神環境的健康。
2008年3月29日星期六
訂閱:
發佈留言 (Atom)
沒有留言:
發佈留言